口述:裕丰(化名) 整理:泰山之巅
冷冷的秋雨夹裹着我冷冷的心,有些事甚至有些人是注定会让自己的心痛苦一辈子的,浅浅的忧伤随着秋风在旋转纷飞。路边的花瓣已凋零,满目凄凉如我落花的心扉。青丝已白,亲情却难以割舍,我的女儿啊!你在哪里?你又怎知母亲这些年,是怎么过来的吗?字字句句都是娘为你滴的血,点点滴滴都是娘的泪啊!
那天,是我们这边的集市,人来人往,快过年了,都来集市采购一些过年用的菜品什么的,我的女儿就站在我的身后,我在捡那些土豆。过好称拿女儿要钱包时,女儿却无影无踪。我从集市东头找到西头,问遍了所有人,但是都没有人看到,女儿就那样凭空消失了。那天集市上的人全走光了,我还焦急的坐在桥墩上等我的的女儿奇迹般的出现在我的面前。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甚至都忘记了回家的路,那刻真的傻了,痴了!
天已经很黑了,丈夫扶着不能走路,早已哭肿眼睛的我,问我怎么回事?“女儿,女儿,咱们的女儿丢了,让我给弄丢了!”我瘫软在丈夫脚下,再也没有站起来。丈夫那天硬是把我从六里地以外的集市背着回到家里。那天晚上,我们一夜无眠。第二天丈夫就报警,亲戚朋友都帮我们找女儿,始终没见女儿的踪影。我几乎不能下床,双腿就和别人的一样,就是使劲掐一下子都没任何知觉。丈夫就和疯了一样,几乎天天在车站泡着,只要有人说那丢孩子或捡到孩子了,就过去问人家。往往是高兴而去,败兴而归。一个多月后,我的腿才能下地走路。为了填补失去女儿的痛感,一年后,我生下了一个儿子,恰恰孩子出生那天,正好是他姐姐走丢的那天。
看到这个日子,我真的泪水长流,女儿难道遭遇了什么不幸,儿子难道是女儿的化身吗?不然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。
丈夫为了照顾我和儿子,还要寻找丢失的女儿,几乎常年不在家,我们更是为了找女儿,原先买的三轮车和摩托车全部变卖,但是一年又一年却总是皆无音信。我更是学会了上网,发QQ空间,发博客,只要是能让全天下知道的地方,我都想拼了我这条老命去试试。每每想起女儿小时的点点滴滴我就内疚的要死,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,往往夜半想起女儿来,我一刻都不敢再在屋子里面呆,就感觉自己在一个小匣子里,不管外面多冷,我都要去屋外溜达一圈再回来,我的脑袋和心里才会清醒一些,好受一点。
儿子真的很争气,从小看我在找姐姐无果的行程中煎熬,儿子真的是看着眼里,急在心上。“妈妈,我长大了一定当警察,我专门抓那些千刀万剐的人贩子!”看着儿子稚气未脱的脸,我的泪早已流满了脸颊。
儿子的确很争气,高出一本线好多分考入了山东司法警官职业学院,在学校期间,他通过同学,通过网络在积极的寻找着他的姐姐。
大二暑假,儿子带回一个女同学,当女孩站我面前,我就感觉一阵晕眩,这个女孩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我。儿子只说这是他一女同学,我强忍住眼泪跑进厨房,因为只要儿子回来,我就做一碗豆花煮一个鸡蛋。因为我女儿和儿子最喜欢吃我做的豆花和鸡蛋了!
我坐在女孩的面前,女孩先把鸡蛋立了起来,又用嘴吹了几下,再用大拇指弹了一下鸡蛋,我的泪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,这一连贯的动作是我女儿才做的啊!我不自觉的喊了句,“霞霞,是你吗?霞霞,是你吗?”女孩再次抬头看我的时候,已经泪流满面。“妈!是我,我是霞霞,我是你的霞霞!妈!女儿回来了。妈!我为了记住我的名字,每天都念叨好几遍,妈!女儿那天不该离开你,是女儿错了,妈!”女儿跪在我的脚下泪如雨下,我抱着这个已经二十年没有相见的女儿嚎啕大哭。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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